本周,小编将为所有的读者分享一份女性书单,让我们一起聆听女性的声音,理解她们的故事,发现她们的智慧,并从中寻找力量。希望每一位读者都能从这份书单的阅读中收获力量、温暖与健康,活出更精彩的人生!
今天小编为大家推荐的是《催眠师甄妮》,这是一个关于接纳自我,寻获爱与生命意义的故事。
图书介绍
这部长篇小说,以叙写甄妮由重度失眠抑郁轻生自弃到自我疗愈,成为催眠师救助“都市病”患者,借此寻获生命意义、重建人生价值的艰难历程为主线,叠加了师友闺密缱绻情谊,知识分子自发乡村建设实践等副线,多维度呈现了中国转型剧变期真实的城乡社会生活。
作者简介:
冉冉,诗人,小说家,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,重庆市作家协会主席。在《上海文学》《人民文学》《十月》等发表多部中短篇及长篇小说,出版诗集《从秋天到冬天》《空隙之地》《朱雀听》《和谁说话》《望地书》及中短篇小说集《冬天的胡琴》等作品。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“骏马奖”、首届艾青诗歌奖、西部文学奖等多种奖项。
精彩试读
失与眠
2002年早春的一天,甄妮随叶滋滋的小姨金枝,从杭州飞回家乡壹江。那时的甄妮还不知催眠为何物。哀恸与绝望先是挤占睡眠,继而损毁健康—她眼圈乌青,肤色蜡黄,原本丰润的脸颊瘦削脱形……看上去比闺蜜滋滋更像绝症病人。滋滋临终前身体疼得厉害,虽备受煎熬却镇定安静。她对父母亲昵感恩,对日夜陪护在病床前的甄妮依依不舍。她对父母说,你们不要为我悲伤,甄妮就是你们的女儿,她会替我爱你们,也会替我好好活。叶妈妈早已将这个温善真诚的姑娘当成女儿,滋滋爸却一直不待见甄妮跟滋滋走得太近。滋滋住院不久,甄妮也患上了罕见的瘙痒症,于是开始以钻心的痒陪伴滋滋的疼。滋滋不时去摩挲甄妮的手背:不是止痒,是止抖颤,但无论怎么克制,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。滋滋虚弱地苦笑:“看看,我的疼都成你的痒了呢。”其实她明白,甄妮的痒是她内心的苦痛化装而成的。滋滋的时间本来会更长一些,但她不想再拖延,说是疼得实在受不了—实则是心疼甄妮。甄妮太痛苦太难受了,所受的煎熬一点不比她自己少。滋滋走得平静。临行,她调侃说,自己的生命太过完美,再不走,难免影响到人间的公正。她带着满满的爱和祈福上路,甄妮却痛不欲生。送别滋滋的第三天,处理完个人事务的她服下了超量三唑仑。金枝发现甄妮赴死事出偶然—当晚她俩通过电话,收线后金枝突然觉得对方状态异常,于是再度拨打小灵通,可一直是忙音—直觉告诉她肯定出大事了。在去往甄妮处的的士上,金枝径直拨通了120。一小时后,搂着深度昏迷的甄妮,身为职业川剧帮腔演员的她悲怆长啸:“你不是说好要替滋滋活着吗?只有你活着,滋滋才不会真的离开!”七个七天,四十九个奇异的日子,甄妮很少合眼。金枝照料她的日常起居,她偶尔也照料金枝。那样的时刻,是她把对方误认作滋滋了——金枝跟外甥女一样大眼妩媚,身材高挑轻盈。有天下午,甄妮从半山森林公园回来,顺路买了两盒杭州糕点,并要金枝一起去西藏:“我电话思密了……”林思密是她和滋滋在拉萨的房东,正宗壹江人,却喜欢吃滋滋家乡的桂花糕。她边说边打开衣橱问金枝:“明天你穿哪件外套,白鸭绒还是双面羊毛呢?”更多的时候,她还是能够认清人的。金枝虽年长,但始终带着不成熟的少女气,性格活泼,却没有滋滋的静谧淡定。她语速很快,不似滋滋温软斯文。
这套临时租用的小居室,离滋滋入住的省肿瘤医院只有三站路,客厅既是起居室也是卧室。甄妮常叼一枝玫瑰或百合,在布艺沙发上打坐,有时在狭小的空间里轻柔起舞——她从小在父亲供职单位的培训班习舞,同时跟父亲学书法。金枝是川剧演员,却并不擅舞,只是从旁静观甄妮的舞姿:那是哀痛难抑的狂草,又像啼血悲鸣的琴音。这个生命里为情所困的女子蓦然发觉,自己是多么艳羡滋滋和甄妮的真挚情谊,如果她此时伸出手去,一定会像甄妮拥抱入殓时的滋滋那样疯狂,任有多少双手也难以分开。
“末七”第三日,金枝带着甄妮登上了西去的客机。
系好安全带,甄妮回过神来,央求金枝放她下去:若不能继续留在杭州,也要改签机票,只要不回壹江就行。
看着甄妮恍惚憔悴的神色,金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她许诺甄妮父亲,要将他女儿平安带回,可此时同行的已不是本来的甄妮——生死别离将一位年轻姑娘变得面目全非,那个丰润活泼的甄妮消失了,剩下的只是她的废墟与梦魇。
(节选自《催眠师甄妮》第一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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